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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光逝

當我還在猶豫羽絨服要不要收起來時,路旁那一叢枯枝樣的迎春豁然開了。細長的枝條已泛出淺淺的黃意,而枝條上撒滿的黃色小花星星一樣閃著明亮的笑顏,春天就這樣來了。
  前天,河岸的垂柳是一派寒煙翠,一抹綠意若有似無。今天,綠茸茸的苞已經掛上枝頭,或許明天抑或再一個明天便是:漫天飛絮作雪飄。春光易逝,從這絲絲柳條可見一斑。如果不睜大眼睛,它會像天上的閃電走得無影無蹤。因為這是在濟南,感覺濟南的春天尤其需要一顆細膩的心。
  濟南向來春脖子短,風衣是穿不長久的。是的,昨天春寒料峭,一襲風衣擋不住風寒,今天風衣只能搭在臂上,或許還能擋一下日漸毒辣的陽光。女孩的裙子越來越薄,靴子越來越短,一雙玉腿逐漸立於春風中,夏的鋒芒初顯崢嶸。
  以前總是疑問,古人何來那樣多傷春的詩句,春天走了還會再來,花兒謝了一樣會再開,何必為了這四季的節拍傷懷。也許來濟南更能感受春光逝去的殘酷。你沒有時間推開窗子,樓下的桃花已將粉紅的心事在枝頭晾曬。你想看一眼紅杏的妖嬈,可是紫色的梧桐花已經飄出甜膩膩的香氣。你錯過的,何止這一個春天,臘梅每年都會孤獨吐露春的訊息,你不曾嗅到它的芬芳,櫻花將一切殘紅落盡,你沒有掃起一片。
  從迎春到歎春,或許只消三個星期。春光走了,不帶一絲遺憾。是不是,一首詩,幾句詞方能將它挽留。詞人早說過了:流水容易把人拋,紅了櫻桃,綠了芭蕉。春光還是去了,為春天唱一曲挽歌吧,或許能將我挽春的心境表達一番。
  
  來是鬧哄哄地來
  走是靜悄悄地走
  灑下遍野殘紅作淚
  一去不回頭
  再看一回
  桃花染紅的雙眸
  再看一回
  紅杏嬉鬧的枝頭
  就這樣出走
  留下次第的綠意
  無章法地在心頭
  恣意奔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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